昔日本行公式计算,描绘机器图纸;如今沉迷油彩丹青,向往筑梦远方。人生、旅途常误入“歧路”,却屡遇美景。地平线上,总有我的背影……
1887年10月31日,钟灵毓秀的江南水乡——浙江宁波奉化溪口镇,一位在中国历史上留下重要影响的人物来到世上。十年前的一个春日,笔者曾伫立在蒋中正先生的出生地——“玉泰盐铺”门前,默默凝视一江剡水环绕着蒋氏故里潺潺流淌。这些始建于清雍正年间,有些曾为溪口文人聚会和拜祭文昌帝君的场所,历经年久失修、战乱以及文革期间遭人为毁坏等等劫难,如今经重建或修缮后总算是得以幸存,并以“全国重点文物”的地位被保护起来。岁月淘尽了多少风流人物,千秋功过,自有真实的历史来评说。
剡水环绕的蒋氏故里——文昌阁(奉化溪口)
2023年初秋的台北阳明山,笔者穿行在蒋先生最后一座行馆的建筑和庭园中。眼前的一切,仿佛与千里之外的奉化溪口瞬间连成了一条生命轴线的首尾两端。时光流转,物换星移,而此时此地此情此景,是一个时代变迁的见证,一个浸透岁月记忆的印记。
蒋中正出生地——玉泰盐铺原址(奉化溪口)
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国战区总司令 蒋介石(奉化溪口)
1924年6月,孙中山与蒋中正在黄埔军校开学典礼结束后合影。
对于台湾岛以外之人,“阳明书屋”是如此陌生,以至于在踏上阳明山之前还不知道此处的存在。阳明书屋位于昔日为森林公园的熔岩台地上,1969年间,蒋先生择地于此,兴建其在台最大也是最后一个行馆。此处地形有七星、纱帽、大屯山相伴,广阔的台北盆地、淡水河及基隆河簇拥环绕,绝佳的地理位置,形成龙盘虎踞之势。
阳明书屋,一个漫山翠绿,四时花开的心安之处
主体建筑“中兴宾馆”(后更名“阳明书屋”)于1970年5月9日竣工,蒋先生与夫人宋美龄从草山行馆迁居至此,并作为接待重要贵宾及避暑用地。蒋先生亲自参与各细节设计,墨绿色外墙安全稳固,整个外观宛如一座森林堡垒,周边环境也给人一种戒备森严的感觉,唯有借助于中庭幽静的回廊来缓和庄重有余而意趣不足之处,以花木扶疏的江南式庭园来寄托思乡之情。
阳明书屋正门对开照壁上有“千秋万岁”之吉祥颂文。
位于二楼的蒋夫人画室,与阳台及相连的观景台,是整座行馆的两处亮点。蒋夫人喜爱艺术,琴棋书画皆有所好,桌上特殊的画板是为蒋夫人的作画习惯而特制。蒋夫人与国画界大师们曾在画室留下珍贵影像。二楼阳台宽敞舒适,是当年蒋先生早餐时听取读报官读报及静坐之处。观景台上极目远眺,天高云淡山明水秀;风晴雨露四时变幻,颇有临渊自省,遗世独立之感。
阳明书屋二楼观景台上极目远眺,有遗世独立之感。
蒋夫人喜爱艺术,琴棋书画皆有所好。
宋美龄画作(师承黄君璧及郑曼青习山水及工笔画)
有说蒋公在台湾每遇到一处觉得和家乡相像之处,都想要建一个行馆。只能说,簇拥着阳明书屋四周的森林公园自然野趣,非溪口故里所能相比。行馆建造时保留完整的林相与生态资源,更广植蒋先生喜爱的梅花。各式植栽、原生及园艺树种,随着时序交替生趣盎然;远方山壁准时登场的厚叶铁线莲及西施花,桂花、栀子花适时飘香,阳明书屋在繁花绿篱中更显庄严。路旁大樟树下石桌椅旁,五棵修剪成星形的杜鹃花,则意喻蒋中正先生在二战中的彪炳战绩,获同盟国颁授五星上将最高军阶的显赫荣耀。同获此殊荣的还有麦克阿瑟将军,二人理念相同,互相欣赏,友谊长存。
行馆中庭回廊幽静,花木扶疏。
行馆后门,外观宛如一座森林堡垒。
蒋公常在大樟树下石桌椅上休恬,旁有5棵星形杜鹃花。
中晚年的蒋先生除特殊情况外,基本上不饮酒,不吸烟,不穿高级衣料……励行规则刻板节俭之生活。他的最后一处居所,以与之匹配的身份来考虑的话,可着墨之处不多,奢华考究也是无从谈起,朴实无华的行馆,正是他晚年生活的真实写照。但是,我们可以在这里看到一个在过年时,会与儿孙玩“赌龙眼”游戏,享受儿孙绕膝天伦之乐的老顽童。大半辈子的戎马生涯,虽多半与风花雪月无关,幸好最后有森林绿荫的庇佑,停靠在一个漫山翠绿,四时花开的心安之处。
蒋氏夫妇常坐在后花园的石鼓凳上喂鱼及欣赏园景。
1975年4月5日深夜,蒋中正先生病逝于士林官邸。1979年国民党党史以及蒋中正总统档案集中存放于此,“中兴宾馆”遂正式更名为“阳明书屋”,也是对蒋先生一生推崇王阳明哲学思想的一个纪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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