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症下重生,十年岁月,让我体悟再清楚不过的事实:任何顽疾绝症,无非提示,真正要治的,绝非肿瘤,而是要修正生活、改革自身;万物唯“心”造,学懂“境随心转”,自然能“体随心愈”。《不药而治》、《不药而愈 ──以快乐战胜绝症》、《跟我一起……变强!》、《走路看花》及《寻找天堂》作者。
小时候常以为记性好是本事,可长大后却听到前辈说:“忘得掉才是真幸福!”亦曾听说:“忘”比“记”难得多,“记”是聪明、“忘”是智慧!原来人大了,需调过来,学会“忘记”这本领,个中像暗藏天大玄机。于我而言,或因十数年前脑子不中用之原故,大多记忆竟自动流逝。每当新朋友问及儿时过往,我只支吾以对。该怎说?我只记得十七岁那年离家,在外独自生活。十七岁前的记忆,模糊不清。
老实说,失却部分记忆没啥不好,尤其当你发现日常要记的“柴米油盐”琐事多至要命时,能自动删除些记忆而腾出多点空间,更划算吧!好笑是,每当亲们喋喋不休在“想当年”,我总吐不出丁点分享。看我默不作声,一回新朋友笃定说:“看你深居简出,悠闲如仙,料必属名门之后,或是生于玫瑰园之温室小花。”乍听下,害我差点笑出泪来,席间我没多作解说。是的,向来不惯把个人事如数家珍一一详列。于红尘打滚多年,经历虽不少,但我属报喜族群,辛酸往事,扛过即抛脑后,不爱四出报导。然而,我愈寡言,惹得大家愈好奇,不时追问我的种种。
近日见挚友抱怨不绝,申诉内容大概是:什么苦命女遇恶家婆、怀才不遇、人善被人欺等,她更爱标签自己为世上凄惨人儿。见她呻吟老半天,忽尔思潮起伏,脑门骤开,涌出倒带往事,我开始听到自己说起故事来……“那年才十七,为理想、为呼吸自由空气,我毅然离家。奔出去方知世界艰难,但决意自力更新,怎也得死命撑!拮据时,睡过桌球室、大水渠、尖沙咀海滨、公园、维园;刺骨寒夜的滋味,烙进骨髓。念大学时,以补习学生家中的沙发为我家,‘朝桁晚拆’又四年。投身社会后,拼命赚钱争高职,一切人情冷暖、世态炎凉逼我一夜长大。孤身闯江湖教我学懂:再多的屈辱责难,无非助我自强不息,圆融通达。”
故事稍抛下眉目,挚友已泪目视我,我急强调:“各有前因而已,但我从不攀比或自怜,明明就是老天给我学习与成长的必修课,所谓的逆境无非提供机会给我磨练。世上没谁有义务赐我一帆风顺的人生,尽力学好‘打不死’的真功夫,才更具免疫力。我的人生我做主,对过往曾挫败与打击我的人与事,我是由衷感激呢!否则,风雨骤来,我何来招架之力。”
哗,一下子口若悬河,原来富教育意味的记忆,自会静待良机来大派用场。我遂鼓励她:“记忆嘛:美好的,留下;不好的,删除;有用的搁起来……备用!生活,要用心好好过,没必要难为自己,笑笑吧!世界始终亮丽动人。”挚友终展笑靥,总叫功德圆满。
(图片由作者提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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